局面,到底秦氏是节妇还是荡妇
火凰滢深知,接下来她的每一句话都需慎重,众目睽睽之下,不得有丝毫偏差;况且,她也摸不准秦氏这钱到底怎么来的,光靠收租肯定不够。
她便问“秦氏,你去年和今年都添置了产业,花费不少,除了码头那间铺子可收租,可还有其他收益”
秦氏嗫嚅道“小妇人织锦”
火凰滢道“还有呢”
秦氏再不能答,搁在身前的一双手紧张地扭在一起,扭得关节发白,浑身瑟瑟发抖。
火凰滢微微蹙眉。
这到底有什么隐情
周老汉夫妇从儿媳添置产业的惊喜中醒过来,变成惊慌了,愤怒逼问秦氏“快说钱是从哪来的”
说来好笑,他们不顾丢脸到衙门告状,一是并不相信儿媳会偷人,二是想逼出儿媳的私房钱。谁知审着审着,竟然真审出了私情,纵然李春补贴银子给儿媳,他们也觉烫手,再不稀罕了,只觉得丢尽了脸面。
周二桥道“肯定是李春”
周婆子质问“是不是你说”
火凰滢猛拍惊堂木,喝道“住口本官审还是你们审再敢喧哗,即刻掌嘴”
周家三人忙闭嘴。
火凰滢再问秦氏。
秦氏依然不能答。
火凰滢无奈,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她一直顾忌秦氏的名节,没当这是一桩通奸案,因此没传李春来对质。眼下看来,不传不行了。因喝道“传李春”
冯辉急忙吩咐一兄弟去传李春。
那人飞奔去了。
少时,李春传来了,竟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斯斯文文的,在周家人身后跪下,磕头道“拜见太爷。”
火凰滢照例先询问“下跪何人”,验证了他身份后,才问“李春,你这些年总共支付给秦氏多少租金”
李春道“每月十两,五年共六百两。”
说完,堂上堂下一片寂静。
大家都在心里算账
六百两在霞照这地方,买个小铺子也不难,但要看什么地段。虽然刚才火凰滢并未强令秦氏公开产业,但从她跟周二桥的对话可判断秦氏绝对不止添了一间铺子。若只凭这六百两,怕是不够置办的。况且,秦氏去年和今年都添置了产业,那时收的租钱还不足六百两呢。他们还不知秦氏是在三旺街置办的产业,若知道更觉蹊跷。
火凰滢问秦氏“他说的可对”
秦氏点头,低声道“对。”
火凰滢再问“然这些银子是不够你添置那些产业的。你可有其他收益来源若不便在堂上说,可写给本官看,本官自会判断。”这是保护她的意思。
秦氏深深地低头,不说话了。
火凰滢再问“你可借了银子”
秦氏抬头,惶恐摇头。
她不愿撒谎,若撒谎说借了银子,公婆和小叔肯定要对方来对质,她如何能圆这个谎
所以,她只能缄口不言。
然不说能行吗
当然不行的。
今日必要审出个结果。
日月同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