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已经发现我们动向了啊。”士武忍不住道。

    步骘只微微点头,却不答话,过了会儿才问:“彦威公想必就在后头观看作战吧?”

    “自然。”士武以为步骘准备行动了,连忙道:“兄长就在中军观战,另外还遣人准备了一些薄礼,子山若能破城,当场就有酬谢!”

    “哈哈。”步骘向身边落后半步的少年甲士吩咐道:“可以动手了。”

    少年甲士锵然抽刀。

    武射吏队中,几名士卒高声吹动号角。

    步骘悄无声息地往侧面让开几步。

    士武蓦然发现不对,下意识地伸手按刀。

    “子山,你要做什么?”

    “广信城在前头,不在后头啊?”

    少年甲士纵身向前,双手握持长刀向上刺击。刀尖从士武的胸口捅进去,一鼓作气地刺穿皮肉骨骼,从后颈透出。因为气管被切断,士武发不出声,只能疯狂挣扎着,带动剜入体内的长刀左右横切。

    瀑布般的鲜血顺着刀脊向下,流到少年甲士的手上,浸湿了袍袖,再哗哗流淌到地面。

    少年甲士探出左手抓住士武的发髻,右手抽刀出来。他在士武的耳边沉声道:“杀你者,乃吴郡孙叔武!”

    这少年,正是孙氏宗族中的后起之秀,威寇中郎将孙河之子孙桓。

    温热的风轻拂,交州的春天暖意盎然。而孙桓横刀割下士武的首级展示,军中杀气冲天,西北面江东军的营寨方向,隐约有呼号之声传来。

    孙桓身侧数十人一齐动手,数十把缳首刀纷纷劈砍向士武的扈从们。扈从们几乎瞬间毙命,惟有一人身上中了两刀,眼眶还被插了一刀,却竟然不死,只惨叫痛呼,满地乱滚。

    孙桓提刀一指,立时有人补刀,取了他的性命。

    在后方的士氏营地中,许多人本在眺望军情,以为可以看到老对头吴巨就此授首。谁知风云突变,杀戮就在眼前发生?

    “怎么回事?”

    “杀人了!杀人了!”

    “不要慌,不要挤!再点火把,让我看清楚!”

    “看什么看,士南海被杀了!不好了!”

    营地中的无数将士、徒附、门客、蛮夷乱作一团,彷徨失措。

    上千江东武射吏一齐转身,密集的阵型不变,突击方向,却成了士氏的大营!

    他们半数人就地张弓,箭雨铺天盖地而出。

    士氏营地正前方观战的人一片片、一批批地箭倒地,就如荒草被镰刀割断那样。少数反应快的,就地趴伏、滚倒,或者用同伴的尸体作为掩护,或者试图闭合寨门,顶过这拨箭雨。随即厮杀声席卷而到,数百把缳首刀狂挥乱舞,将他们砍成肉泥。数百名顶盔贯甲的武士仿佛发狂的兽群,突破了寨门,向大营纵深方向,士燮所在的中军位置。

    “江东人叛变啦!迎敌!迎敌!”

    营地里的人猝不及防,直到一口气死了数百人,才渐渐反应过来。

    然而深夜中想要聚兵迎战,哪里是一声令下能做到的?大部分人只能瞠目结舌,破口大骂,有人鼓勇上去迎敌,立时就被斩杀,更多人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