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微觉诧异,他从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不由抬头问道:“你说你买来的羊,全都变成了石头?”

    苦主一脸气愤地道:“不错,那个刁老实真不是东西!我与他这么多年同村,他竟然不知道哪里弄来这等邪术,竟来骗我!”

    这案子看起来并不复杂。

    就是这苦主从一个人手里买了一批羊,但那批羊很奇怪。

    买回去后,不吃也不喝。

    苦主很是担忧,请来了村里的一个有多年经验的羊倌,也看不出问题来。

    他以为卖主是坑他,故意卖给他病羊,想去找卖主理论,却发现卖他羊的人早已经搬走了。

    过了几天,他更是崩溃。

    那批羊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全变成了一颗颗白石!

    让江舟多加注意的,是那卖羊的人叫刁老实,就是之前报案说自己得神灵托梦,找到弟弟的那人。

    指石成羊,虽说不是真的变成羊,从眼前的苦主所说来看,不过是种幻术、障眼法。

    但也不应该是那个刁老实能掌握的。

    根由十有**出在他那个失踪了几天的弟弟。

    江舟稍微沉吟,便对一旁的乙二三和另一个执刀人道:“你二人一道前去查看一番,看能不能找到那刁老实搬去了何处。”

    这四个人现在已经成了他得力的助手,平日里能帮他解决很多繁琐的事。

    这种没有什么风险的事,他一般都是让执刀人去做。

    就算有意外,这几个执刀人现在身上都有他给的铁牛法水和阴雷符,都不需要法力便能发动。

    一般的小妖小鬼,也不大可能伤得了他们。

    ……

    “乙三六,现在怎么办?找不到那刁老实,我们怎么回去向大哥交代?”

    说话的正是受了江舟之命一起出来办差的执刀人之一,编号丁四五。

    乙三六咬牙道:“这老小子,上回过来就看他不是个老实的,要不是大哥心善,老子早就要他好看。”

    他二人刚刚从刁老实家中出来。

    不出所料,家里早已经人去屋空。

    问遍了村中的人,连他的亲友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显然他根本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坑人一把,拿钱跑路。

    丁四五道:“要不回去禀报吧,大人为人宽厚,此事非我等之责,应该不会怪罪我二人。”

    “不行!”

    乙三六断然道:“大人是宽厚,但我等也不能不知好歹。”

    “若非大人庇护,你我兄弟四人,恐怕已经尸骨早寒,大人恩德,我们难报万一,却也不能如此糊弄。”

    他瞪眼道:“难道你想一直在大人庇护下混日子不成?你可以,我不能!区区小事,若都不有为大人分忧,还要回去烦扰大人,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丁四五恼道:“这……我也没说不办,可是人跑了,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乙三六眯眼沉吟半晌道:“虽然大人非是常人,但若论当执刀人的时间,我却比大人长上许多,在跟随大人之前,你可知我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丁四五摇摇头,好奇道:“说来也是,你这乙三六的编号,似乎从来没换过人,算起来,应该有两三年了吧?”

    两三年对别人来说转瞬即逝,但对执刀人,那是一个漫长的时间,简直就是执刀人里的老前辈了。

    刀狱数百执刀人,能活过一年时间的,绝对不超过十分之一。

    乙三六目露回忆道:“不瞒你说,当年我也是曾在江湖上行走,只是被人所害,下了提刑司大狱,为求活命,便趁肃靖司来挑人时,自荐当了执刀人……”

    他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道:“我虽比不得大人那等人物,但也算有些武艺在身。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在江湖上也有些头面,识得不少人,也是靠着这个,我才能苟活至今。”

    “这姓刁的虽然跑了,但我知道有人或能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