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身后,而后张开如铁棒般的双臂又将所有人拦住,自己理所当然地冲了进来。

    “阿兄,你总算是醒了!”

    李漠粗鄙,但唯独对李浈却是心思细密,只见其走到李浈榻前,而后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在李浈前额探了探,感觉温度似乎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紧接着骨朵达随后而至,咧嘴嗤笑道:“听太医署的人说你是受惊吓所致,快些说来听听,在宫里到底受了些什么惊吓,竟还将你吓晕了过去!”

    李浈摇头苦笑,不知如何解释,虽日后免不了要遭受骨朵达长久的无情耻笑,但这总要好过让自己去回答那个让人胆战心惊的问题。

    “莫要多问,与你这粗人说了也不会明白!”郑畋凑了过来,冲李浈微微一点头,虽然李浈只字未言,但郑畋似乎已猜到了什么。

    而郑颢三人更是绝口不提此事,只说了些近日河湟地区传来的一些消息以及大不多数人不能了解的宫中密辛。

    毕竟郑颢、郑从谠与刘瑑三人作为中书舍人与黄门侍郎,与李忱走得要比寻常臣子更近些,知道的自然也便比别人多些,有些事情甚至比李浈还要更为清楚。

    正如此刻,若非郑颢说起,李浈根本不知关于出兵这件事背后竟是另有隐情。

    之所以李忱如此急切出兵,收复河西只是其一,而另外一个原因才是让李忱甘愿冒着粮草尚未齐备的情况下,冒险提前出兵的真正缘由。

    而这个原因便是,论恐热于半个月前率五千吐蕃骑兵进犯盐州,沿夏州、麟州一路东进,最后竟打到了代州,河东节度使王宰率军拒敌,但王宰却只将论恐热赶出了麟州后便死活不再推进,朝廷命王宰率代北诸军追击,王宰却以种种理由推脱,以至于论恐热竟在夏州肆无忌惮地长住了下来,李忱遂大怒,这才动了提早出兵的念头。

    关于这些,李忱从未向李浈透露过只言片语,但对此李浈似乎也并不在意,毕竟自己既然已上了这条船,除了接受以外便再无选择。

    见李浈有些无可奈何,郑从谠笑道:“据说是你提出绕道五台山在先,陛下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那为何不直接去夏州杀了那论恐热,而是选择去河东?”严恒问道。

    尽管这些事情与严恒没有半点关系,但严恒知道,如果自己日后想要立足于朝堂之上,那么自己就一定要明白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规则,明白圣人如何治臣,明白臣子如何奉君。

    刘瑑似乎更有耐心为严恒解释一些,开口说道:“去河东的目的自然要敲打王宰,作为河朔与关内的中间地带,河东对于朝廷的态度至关重要,陛下是绝对不会让一个不听自己话的人去坐镇河东的!佑王此番河东之行,怕是没那么顺利!”

    “难道就让论恐热在夏州就这么长住下去?”严恒有些不解,现在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首先对付外敌么?

    “呵呵,论恐热?”郑畋微微一笑,而后喃喃说道:“他的到来也只不过变成了陛下的一颗棋子而已!”

    严恒闻言更是一头雾水,唯有李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脑海中的那个念头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