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若杀其王,蛮夷无主。各自为战,难以约束。然若降服蛮王。蛮人自上而下,俯首听命。悉数归附。

    后事亦如此这般。

    自降服北天竺诸王。三百万贵种,北迁赐支。千二百万贱种,悉编为民。少有反意,绝无叛乱。可见一斑。

    正因知晓,蓟王为人行事。故骠国主,有恃无恐。能战则战,不战则降。终归,性命无忧,家门无伤。

    于蓟王,亦有大利。譬如,“围师必阙”。知留有后路,又岂会死战不降。国王如此,兵卒可想而知。许见,城外机关重器,庞然巨物。便已生不战之心。待摧枯拉朽,雷霆一击破壁。目视城墙,轰然崩塌。国主多半,战意全无。急命麾下开城纳降。肉袒牵羊,唯恐不及。

    “九九重阳,主公当以贵妃之礼,聘赵大家入宫。”孙策耳语言道:“女王,又当如何?”

    “主公必知矣。”周瑜言尽。

    谓,“卑不谋尊”。又谓,“谋事在人”。假神鬼之术,应柳氏之身。可比“神智夫人”,或比“东瀛神女巫”。只需娶柳氏一人,足可安扶南举国之众。孰轻孰重,何去何从。蓟王自有定论。

    人臣不可僭越。

    “公瑾,所言是也。”孙策心领神会。

    话说,扶南虽色黑为美。然蓟王宫中,亦有如:星辰·阿斯翠娅、漩涡·阿蕊娅、凤凰·阿莎娅,皆有绝色姿容,兼得扶南之美。据此可知,柳氏肤色,蓟王并不厌之。

    窃以为。唯一所患,悠悠众口。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再行和番,必受非议。

    蓟人所谓,其“藩”有三:藩国、蕃属、番邦。

    和番,最劣。

    又谓,“趁热打铁”。待平定扶南,柳氏为女王。赶在九九重阳节前。上表乞和亲内附。许,事有转圜。

    甄都西市,蜀锦商肆。

    “拜见夫人。”便有甄都贵妇,步入内室,与史夫人相见。

    “经年未见,我儿安否?”史夫人,笑容可掬。

    “妾,安好。夫人,安否?”贵妇不是旁人,正是安集将军董承府中食母。

    “先前传书。言,安集将军与太史令等人,常密室欢饮。似别有内情。”史夫人,直入正题:“且不知,内情为何?”

    “妾,实不知也。”贵妇人,以头触地。

    史夫人正襟危坐,眼中不定阴晴:“不知乎,不言乎?”

    “夫人……”贵妇人,果然露怯。

    “知你,爱董女甚深。”史夫人,宽慰道:“某,定护你,母女周全。”

    “喏。”事已至此,不得不言。贵妇人,遂将窥听董承密谋,和盘托出。

    “不料董承,竟有此志。”史夫人眼中,一闪戾芒:“我儿且去。某,自有计较。”

    贵妇人,如临大赦。唯唯诺诺,再拜而去。

    虽不知,史道人如何御下。然观贵妇人,便可知一二。史门弟子,不乏死士。洛阳时,窦太皇永安宫中,亦有史门弟子蛰伏。险坏蓟王大事。

    目送贵妇人,自出密室。史夫人,猛然起身:“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