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好想骂爹,他只是个普通的神袛,根本干不过巨人这样的一级神袛,一杯酒就这般被他一滴不漏的喝了个光。

    然后很悲催的是,他是个会晕酒的,一口气喝了这么一大被,已经晕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巨人干完这个,心满意足的放开他,继续找下一个受害者,留下命运在那里呼呼大睡。

    至于那啥送个凶残孩子的事儿,早就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而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正是蓝灵生产的那天,他看了看法宝上显示的,三个及其亮眼的金黄色小点,欲哭无泪。

    “好家伙,原本是想让你做个孩儿奴,永远也操不完心,没想到,反倒是成全了你,我是命运,操控无数生灵的伟大神袛,在你面前,就像个小丑,竟然操纵不了你的命运,你……到底是谁?”

    命运发出了不甘的灵魂咆哮。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能找到答案的,没有一个凡人能逃过他的摆布。

    而此时的归灵世界里,人们一觉醒来,惊奇地发现,这个世界出现了各种古籍里才会有的祥瑞。

    在太阳还没升起的夜空中,人们目睹了一个明亮的彩色云彩,散发着多彩的光芒,仿若梦幻般的烟雾,时而是凤凰翩翩起舞,时而是神龙翻江倒海。

    这还不算完,那云彩里面竟然闪现了三个金黄色的亮点,随着晨曦到来,亮点越来越大,恍若太阳。

    当三个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来时,这金黄色的亮点犹如流行一般,向着一处山脉滑过。

    那山脉里,有一个隐蔽的洞府,任一和蓝灵的孩子刚好出生。

    这一次,轮到姑奶奶和席墨给蓝灵接生。

    “哈哈……恭喜小道友,这是个男孩,长得可真俊。”

    任一激动得语无伦次,一双手想抱又不敢抱,像是傻了一样。

    姑奶奶抱着孩子有些不舍放下来,她自己生了个女儿,才半岁,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宝贝,但是,怀里这个长得这般俊,颇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架势,就不由得打起了主意。

    以后一定要让两个孩子多多凑一起玩,咳咳,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说出去都感觉亲得不行。

    正一脸母爱泛滥的逗弄着小宝宝,就听产房再次传来一阵嘹亮的婴儿哭声。

    “嘶……不会吧?”

    两人诧异的看向门口,心里激动的猜测着。

    不多大一会儿,只见席墨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怀里真的还抱着一个,“快快快,快接住,里面还有一个在肚子里呢。”

    “什么?还有?”

    任一看着自己怀里被强塞的小婴儿,整个人风中凌乱的不知道该说啥。

    之前检查过,一只都只有一个孩子,这一下来了两不说,那肚子里还有一个,他的灵灵这么能生,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那梦境里见到的三个宝宝,居然真的如愿了,孩子的名字没有争议,直接用上“任子襟,任灵,任水”这三个。

    只是想到梦里面,三个孩子从自己的身边被人带走,任一的心就咯噔一下,紧紧地搂着怀里还在啼哭的孩子,暗暗发誓,就算倾尽全力,他也要保主自己的孩子,没有谁能夺走。

    三个孩子很顺利的被洗好包好,正乖乖的闭着眼睛睡觉。

    而蓝灵也已经疲倦得睡了过去,好在她是修行者,体力好,也就疼了一夜就生了下来。

    任一守着母子四个,在门口看顾着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有他炖的鱼汤,正咕噜咕噜冒着香气。

    而在洞府外面,早已经聚满了人,他们手里捧着鲜花,带着各种节礼,整齐有序的排着队,送上自己最虔诚的祝福。

    “恭喜界主大人喜获麟儿!”

    “恭喜界主大人喜获麟儿!”

    ……

    任一心有所感,竟然从这声声祝福里面,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那是一条没有尽头,也不知去路的长河。

    从前,他似乎也是河里的人,随着无数生灵,在长河里挣扎浮沉,时而清明,时而浑浑噩噩。

    此时此刻,他竟然已经爬到了岸上,就这么波澜不惊的看着,众生百态,千翻风景万种风情,尽在眼里。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就在岸上,像一尊雕像从来没有变过。

    他仿佛看到了许多从前看不到的东西,见证了许多生生死死,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进眼里,任由那长河奔腾,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也许是三五十年,也许是三五百年,或许更久远,一种奇怪的迷茫思绪在他的心底升起,

    “我是谁?”

    “从哪儿来?”

    “又要到哪儿去?”

    这问题困扰着他,他突然觉得有些疲倦,自己为何要盯着这个长河看呢,人世间还有那么多的风景在等着他。

    于是,他试图转移一下视线,想要看看岸上的风景。

    随即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头好似被固定住了,身子也无法动弹,整个人就像个傀儡,除了看长河,他竟然别无选择。

    他想挣脱这束缚,想要怒吼,想要抗争……

    随着情绪越来越激烈,原本波澜不惊的长河开始变得混浊,甚而惊涛骇浪,拍岸而来。

    无穷水浪席卷着任一,想要把他拉下水。

    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一旦跌落,再无觉醒之日,他死死地坚守者,无比庆幸自己扎根在那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水浪一浪高过一浪,有一种整个长河的力道冲着自己而来的气势,一种想要湮灭他的,毁天灭地的威压。

    任一再不服输,在这样的势头之下,还是开始了挪移。

    从河里爬出来不容易,想要重新掉进去,就是一个意念之间的事,当他终于承受不住这股威压,快要坚守不住那股信念之时,他的耳边,清晰的传来三个婴儿的啼哭声。

    这声音仿佛从远古而来,又似从亿万光年之后,带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架势直冲他的灵识海。

    好像有什么屏障被打破了,意识回归,彻底清醒过来。

    此时的任一浑身是汗水,那是一种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