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都看出来了,而且你不说了嘛,这芭蕉画的,跟得了病似的!”

    “那你还说仿到这个成色?”

    “我说的是胎釉和发色啊,没说画工啊!”

    “我看釉也不怎么样啊,人家雍正是橘皮釉,这倒是像浪荡釉。”

    “哎哟,不错哦。还能看出浪荡釉。”吴夺旋即点了点他,“能看出浪荡釉,还不明白么?”

    赵赟一拍大腿,“你是说,这是嘉(庆)道(光)的官仿?!”

    “还得晚点儿,咸丰。”

    “吴哥,您受累给详细指点指点?”赵赟拱拱手,嬉皮笑脸。

    吴夺被他逗乐了,一个小孩儿,净说大人话。

    “行啊,念在你配合有功。”吴夺低头点了一支烟,“先从得病的芭蕉开始,这不光是芭蕉得病了,咸丰朝的时候,国家也得病了。内忧外患,一堆不平等条约,还有太平天国起义,还有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

    “对对对,咸丰青花画片的一个特点,就是弱,这是国力病弱导致的!”赵赟拍了下脑门,“我是知道的啊!”

    “知道不代表能看懂。你还知道呢,雍正时期的画片,秀雅中带着大气,带着一股子劲儿。清看雍正,不是白说的。”

    吴夺继续说道,“咸丰朝的官窑出品本来就不多,同时工匠们水平又不济,所以就出现了大量仿雍正的东西。但是造型可以仿,构图和纹饰可以仿,只是这画片的精气神,相当一部分就跟得了病一样,半死不活。”

    “是啊,我明明能看出画片弱,能看出浪荡釉,怎么就想不到咸丰呢?”赵赟歪着胖脑袋沉吟。

    “都能明白,还捡个屁的漏儿啊?而且,这不是想到,这是鉴定,是综合的、全方位的!”吴夺说这个的时候,略有点儿脸红。

    因为他当时也只是猜测可能是咸丰官仿,最终一槌定音,还是得听一听的。

    “我彻底服了!”赵赟很真诚地说道,“吴哥,还有啥,再多指点两句。”

    “这个咸丰仿雍正啊,不仅多,而且款也照仿,落雍正官窑款,而不是咸丰官窑款。所以曾有人打趣说:咸丰咸丰,一半雍正。”

    吴夺略略一顿,“咸丰官仿雍正,这件其实不算仿得好的。但,不管仿得多好,你记住一点,就看画片的精气神;整个社会都是一个病弱的状态,画工水平再高,也会受到影响。”

    “学到了学到了。”赵赟连连点头,“这个我也知道,咸丰官窑落‘大清咸丰年制’的特别少,所以反倒很贵。”

    “对,落‘大清咸丰年制’的官窑瓷器,不要说比清三代了,就算比嘉庆、道光,甚至后面的同治、光绪,都要少。”

    赵赟又道,“是嘞,怪不得我记得有次拍卖会能拍出一百多万的高价!”

    吴夺点头,“如果这一件上落的是‘大清咸丰年制’,怕就捡不到漏儿喽!一看雍正,绝大多数人第一感觉就是不真,第二感觉就是现代高仿。”

    “这不是说我嘛?”赵赟挠了挠头。

    “其实我也这样。不过我又深入研究了一下。”

    “走走走吴哥,继续逛,跟你沾点儿喜气,说不定我也能捡个大漏儿!”赵赟兴高采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