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先明没有立即回答,看了看中年夫妇,又看了看胡允德和吴夺,才道:

    “我本来想,若是真会出现这个问题,再跟各位商量也不迟。而且,到时候未必出现这个问题。首先,不一定都看上;其次,即便都看上,也不一定都能接受我的报价;再者,我也不想搞成拍卖的架势,那样好像成了我故意占便宜似的。”

    女孩听了,微微一怔。

    伍先明又接着说道,“但梁小姐既然提出来了,那只能先说说了。好像,除了价高者得,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就这样?”

    胡允德点点头,“可以。”

    中年夫妇又是对视一眼,这次是中年女子开口,“就这样吧,抓紧时间。”

    被称为梁小姐的女孩轻咳一声,“好。”

    吴夺心中暗道,这女孩是有点儿急了,伍先明所谓的“嘱咐”,怕是暗指“沉住气”之类的。

    而且,听伍先明这么一说,这东西,怕是鉴定难度会很大。

    伍先明就此微微一笑,“请!”

    说着,便打开了银色手提箱。

    从银色手提箱里,伍先明又拿出了一个锦盒。

    这个锦盒很新,一看就是现配的。

    从锦盒里,伍先明又拿出了一个罐子,放到了桌上。

    一看这个罐子,五位围观的买家,都不由自主发出声响。

    梁小姐最明显,是:“啊?这······”

    而那对中年夫妇,也不知怎么的,特别喜欢对视,对视之后,异口同声轻轻一声:“嗯?”

    胡允德则是嘴里咝了一声。

    吴夺也出了声,声音不大,像是咳嗽没有咳出来,但很快压住了。

    因为这个罐子,是“挂袍”的!上面满满涂了一层红油漆!

    除了吴夺,其他人发出声响,差不多都有一种想法:这让人怎么看?

    只有吴夺,压住咳嗽之后心头隐隐暗喜,这场买卖,好像有点儿刺激······

    这个罐子是那种略高的型,高度在二十三四厘米,最大腹径在十七八厘米,不过偏高是因为腹部“拉长”的结果,颈部和圈足都不算高。

    红油漆通体涂满,而且很厚。

    吴夺个子比较高,加上罐口也不算小,所以从上往下斜着看,能看到内壁也有油漆,就是看不清是不是内壁也涂满了。

    再就是还没翻底,不知道底部油漆是不是会有磨损什么的。

    “伍老先生,为什么不把油漆洗掉呢?这有点儿像‘隔板猜物’的游戏了。”梁小姐率先开口,语气不快。

    “我说了,这东西来得比较匆忙,刚送来。和咱们白天要看的那些东西不是一批货,这是从闽北一户人家收来的。我灵机一动,心想不妨晚上加个餐。既然是加餐,中规中矩就没意思了。”伍先明不徐不疾,“这又不是只对我有利,因为我也看不穿嘛!而且我请的,都是信得过的老朋友。”

    胡允德笑了笑,“还真是有意思。”

    “胡总啊,你是瓷器高手,我也不说虚的,这东西,并不是密不透风!”伍先明说着,一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