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夺发声之后,伍先明笑着摆摆手,“关于山中定次郎,只是我听到的一个说法而已,但是,这是民国时期流到倭国去的,应该不会差。”

    胡允德点点头,“伍叔,谢了。”

    “既然这样,那就要了吧。”吴夺紧跟一句,他也不用取价签了,直接拿着镜心即可。

    “看来,小吴你这是要假公济私了。”伍先明哈哈大笑。

    呃······

    又一遍。

    吴夺再次尬笑。

    “我们拿下的三件,先结了吧。”胡允德此时直接说道。

    “听这意思,下午不想来了?”伍先明接口道。

    “看情况,下午来现在也可以先结嘛!”

    “行。不会,饭也不在这儿吃吧?”

    “那必须得吃啊,伍叔安排的饭菜肯定没得说,正好也和大家交流一下嘛!”胡允德笑道。

    一件任伯年钟馗图册页,一件“无名氏”春景楼阁图,一件“八大山人”双挖扇面镜心。

    当然,双挖扇面是吴夺自己出的钱。

    吃饭的时候,吴夺并没有见到梁启明和梁丹青,但是那幅“落花人独立”也没有被取走。

    席间,山羊胡子却主动凑上来聊了几句。

    他还是为了那幅春景楼阁图。

    这种心情吴夺能理解,当时犹疑不决,想拿吧,无名无款无印;不拿吧,却觉得功力不俗,值得鉴赏。犹疑之间被别人拿了,总觉得别人会看出什么自己看不出的地方。

    吴夺秉承了古玩行的“优良传统”,以明知道亏了却不甘心的说法为主,重点诠释年轻人的一时冲动,却又因为低情商还是不愿意放手。

    古玩行里买卖东西,常常都是这样。卖家明明卖了个大价钱,却非得说赔本赚吆喝,以让买家更舒坦;买家明明捡了个大漏儿,却非得说买高了,下次别忘了优惠点儿给找补回来。

    吴夺不是买卖东西,但是对山羊胡子错失良机加以宽慰,是可以的。

    饭后,吴夺和胡允德带着三幅画回到酒店,来到胡允德的房间。

    吴夺自己拿下的双挖扇面镜心,已经没什么好讨论的了。

    剩下两幅,任伯年册页也已经讨论一半了,只是吴夺压着金声振还没说,胡允德感兴趣的重点,自然是那幅春景楼阁图。

    “德叔,您看,这画的绢本,墨色,到元差不多吧?”吴夺肯定得说说为什么拿下。

    胡允德点头,“有唐宋笔法,但显然是借鉴,更像元代的风格,不过这装裱,好像比画心要晚。”

    吴夺连连点头,“重点就在这儿。您捏一下画心上面的绫子,和画心下面的绫子,厚度是不是有差别?”

    胡允德看了看吴夺,“你小子,我就说瞥见你看画的时候上手,看来是看出了端倪啊!”

    “这幅画有点儿蹊跷,按说若是元代的画作,这个功力,不像是寂寂无名之人的手笔,但是,却又没有款印,也没有鉴赏印。”

    “嗯,够细,这也是鉴定的要诀之一啊!”胡允德面露赞赏之意,伸手捏了捏两处地方,“确实略有不同啊!”

    “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