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就是我和他‘对话’了。”

    吴夺接着说道,“我问它,难不成鼎腹这山川河流纹饰的外壳能扒掉?它点了点头。接着我就连续追问,它不能用点头和摇头表示的,就换个问法,大致就理出了这其中的关键。最起码,肯定是有一层外壳是可以扒掉的。”

    吴大志也点了一支烟。

    他基本上信了。

    因为化肥的种种神异之处,他和吴夺一样清楚,除了吴夺能“听”他不能“听”。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如此费心费力隐藏保护里面的纹饰,必定非同寻常。”吴大志缓缓点头。

    权浩然也没有表现出怀疑,但也没说完全相信。

    只见他凑近了“青州鼎”,一边仔细看四条棱,一边说道,“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很可能外面的一层纹饰寻常,里面的纹饰才是真章。我们的拓片,说不定就没用了。”

    “未见得没用。”吴夺却接口分析道:

    “咱们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纹饰。万一,需要里面的纹饰和外面的纹饰相互配合呢?我们先拓下了外面的纹饰,就可以放心大胆动手了。因为一旦动手,那一定会破坏外壳。”

    权浩然点点头,看着吴大志,“老爷子,吴夺刚才这么一说,我也回忆了一下,我们在参研‘青州鼎’的时候,化肥是很感兴趣,也很专注。”

    “化肥不是凡物,吴夺又和它‘交流’过,想必应该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动手试试?”

    “只是,连缝隙都找不到,如何动手?”吴大志问道。

    “可以先试一试,如果真如吴夺所猜测的,那其实很简单。”权浩然突然微微一笑。

    “哦?”吴大志捻动手指,“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真是‘铅锡焊料’,只要——”

    “烧!”三人几乎同时出声。

    权浩然点点头,接着说道,“无非就是控制温度的问题,能让‘铅锡焊料’熔化,却远远到不了青铜的熔点。这焊上去的外壳,焊料一旦熔化,自己就掉下来了。同时,青铜器上的纹饰,也不会被破坏。”

    “权叔,怎么个烧法儿?总不能拿喷枪喷吧?”

    “你小子!”权浩然笑了笑,“你以为是燎猪头啊?得搭建一个简易土炉、一米多高即可。须得让整个鼎内外均匀受热,而且要控制温度。”

    “需要买测温表么?”吴夺问道。

    “炉温在二百度和三百度之间就成;温度这么低,跨度这么大,还用得着测温表么?古人烧瓷窑,一千多度也不用测温表。”权浩然胸有成竹,“搭建简易土炉,只需要砖块黄泥;烧的时候,用木柴即可。我通过目测和时间就能控制炉温。”

    吴夺一听,有点儿兴奋,“权叔,说干就干?咱们在院子里搭建一个就行。”

    吴大志想了想,“待会儿我出趟门,去镇上的集市,买半扇羊回来。”

    “爷爷您真行,这都搭车?烤完鼎接着烤羊啊?”

    “臭小子,莫名其妙在院子里搭建一个黄泥土炉开烧,传出什么风声怎么办?买羊是为了找个借口,说你回来了,想自己烤羊吃!”

    吴夺挠了挠头,刚才他有点儿兴奋,还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