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别大喘气啊,不过什么?”

    “不是我大喘气,是因为‘不过’之后有两点。”吴大志顿了顿,“第一,这青州鼎之事,目前八字还没一撇,依我看,还是等真正见到并且我们商议之后,再和她通气。”

    吴夺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于事无益,于她徒增思虑伤神。”

    “这第二嘛······”吴大志说着,看了看权浩然,“不能咱俩说啥是啥,也得征询小权的意见。”

    权浩然慢慢摸起一支香烟点上,“老爷子啊,我的后半辈子,也就剩这一个目标了。但是这一个目标,没有您和吴夺,却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我一起听您的安排。还有,小吴虽然算是我的晚辈,但我说句实话,和他合作,比和吴镝合作要舒服。”

    “权叔,我哪能和镝叔比哟······”

    “不是能力上的,也不是吴镝不好交流,而是他太‘高’,会让人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权叔,咱俩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觉得您有时候过于谦逊了。”吴夺呵呵笑道。

    吴大志摆摆手,“这话说得不讲究,须知满招损、谦受益。”

    权浩然也摆摆手,“不说这个了。还是多说说眼前事吧。”

    “也没什么眼前事,目前参研天象图和地理图,唯一突破的,就是青州鼎的所在。但是天气现象不出现,我也没办法。”吴大志看了看吴夺,“不过,有关天象图和地理图的野史志异,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吴夺接口,“爷爷,我之前看《史记》,就觉得司马迁表述九鼎之时,前后存在矛盾之处,反倒是这无意偶得的野史志异,给出了一个合理解释。”

    吴大志点点头,“在司马迁之前,关于九鼎的史料,还算逻辑顺畅;截点就是公元前307年,秦武王被雍州鼎断胫而死。说明当时九鼎还是放在洛邑的太庙明堂之中的。但是司马迁写《史记》之后,关于九鼎的内容,前后矛盾确实是比较明显的。”

    吴夺不由又梳理了一遍他记得的《史记》中关于九鼎的内容。

    司马迁表述过,秦昭襄王攻陷东周王都洛邑、俘虏周赧王,将九鼎从洛邑迁入咸阳。

    但是,他后来又说:“宋之社亡,九鼎乃沦没,伏而不见”。

    前面的,是九鼎早就被秦昭襄王弄到咸阳去了;后面的,意思却是宋国“社亡”,九鼎沉没于泗水之中消失不见。

    “社亡”,大致意思就是宋国的祭祀神坛倒了,也称“太丘社亡”,因为这个祭祀神坛在宋国的太丘。

    从宋国太丘到秦国咸阳,相距甚远。同时,宋国太丘“社亡”,也比秦昭襄王攻陷洛邑的时间要晚得多。

    难不成九鼎先到咸阳,又被运送到太丘?

    这该如何解释?

    司马迁却只字未提。

    但是,讲述天象图和地理图的那本野史志异讲述的去向,却可以作为一种解释。

    那就是:秦昭襄王迁移九鼎一事是真,但却并没有成功!从洛邑迁走了,却没能迁入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