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轻咳一声,“你上手吧,我在边上跟着看就行。”

      吴夺也没再让,上手看了起来。

      胎釉结合处看着确实问题不大,底款的刻工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问题,确实也就是在釉色上勉强有点儿。

      实际上,历史上明清两朝烧制黄釉瓷器,釉色的变化和区分,并不是很大,最起码不如红、蓝、青釉那么明显。

      但差别总是有的,而且华夏古代的文人墨客又喜欢“命名”,所以,出现了很多的黄釉“名称”。

      比如鸡油黄、鱼子黄、鳝鱼黄、蜜蜡黄、鹅黄、蛋黄······多达数十种。

      这个颜色的深浅和变化,有很多主观上的东西,分出那么多种,对某一种来说,很容易出现莫衷一是的效果。

      不过,简单地区分,那还是可以的。

      这件黄釉仿犀角杯的釉色,它肯定不是那种明亮的鸡油黄,也不是偏深的鳝鱼黄,它属于淡黄。

      清代康熙以后,淡黄是最流行的黄釉的釉色。

      也被称之为蛋黄。

      蛋黄也有深浅区别,叫法很形象,深一些的叫熟蛋黄,浅一些叫生蛋黄。最浅的,有人称之为柠檬黄。

      宁元祺说和倭国春拍上的嘉庆黄釉不一样,并不像“熟蛋黄”、“生蛋黄”、“柠檬黄”区别那么容易,因为两者都应该属于“生蛋黄”。

      吴夺仔细审视,还真发现了一点儿东西;罗宇泽拿来的这件,淡黄釉色之中,微微能看出粉感。

      这东西不真。

      这是吴夺的感觉。

      但感觉不能成为鉴定依据。

      吴夺的“发挥”也就能到这一步了,接着便只能靠“听”进一步确证。

      吴夺听完之后,轻轻将这件黄釉仿犀角杯放下,又看了看宁霜。

      宁霜笑了笑,“我看不懂。”

      “啊?”罗宇泽立即说道,“别这么谦虚啊!”

      “或者说,我找不出问题来。”宁霜补了一句,“还是问你的吴大师吧!”

      “吴大师?给个痛快话吧!”罗宇泽也不磨叽,直接问吴夺。

      吴夺点点头,“不真。”

      罗宇泽:“······”

      宁元祺看向吴夺,“小吴,这么肯定?”

      “是啊,让你给个痛快话,可你也太痛快了。”罗宇泽这才接了话。

      宁霜莞尔一笑。

      宁雪却开了口,“泽少,这下滑铁卢了吧?我姐f······咳咳,吴大哥的眼力,你不是最服的么?”

      “小雪。”宁元祺轻喝一声,接着便道,“小吴,既然在家里,那就说说吧。”

      “好。”吴夺便就详细说了说:

      “宁叔叔您说得很对,这件釉色有问题,不应该是嘉庆官窑的黄釉。

      这其中的关键,是因为这件仿犀角杯,着色剂是锑,而不是铁。

      嘉庆官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