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还能有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吗?”聂嗣喝着酒,笑问他们二人。

    “伯继似有不满?”夏阳悌觉得聂嗣语气似乎有些不满,遂开口询问。

    阴休直接道:“伯继有不满不是理所应当么,大破十万叛军,却只让伯继把守东观宫,这算什么!”

    这件事情在上层里面不算秘密,阴休和夏阳悌知道也不奇怪。

    聂嗣摇摇头,“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倒是没有不满,我只是可惜。他日大军南下平叛,我们却不能抓住机会建功立业,大丈夫蹉跎岁月,着实令人可叹。”

    言罢,又饮一杯。

    夏阳悌和阴休也是稍作沉默,旋即大口喝酒,想要以此忘却不美好的事情。

    便在此时,阴休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四月春猎,两位贤弟可去?”

    “去如何,不去又如何?”夏阳悌拿起细颈酒壶倒酒,反问阴休。

    阴休道:“倘若我们能在大司马面前一展身手,说不定能有机会转去南北两军。”

    “文烈,那你还不如去找阴大尚书呢,让他老人家给大司马说说,事情不就成了么。”夏阳悌哈哈一笑。

    闻言,阴休翻翻白眼,“如此行径,岂是大丈夫所为!”

    聂嗣暗想,你要是真大丈夫,司马门校尉这么重要的职位你也捞不着。

    “春猎么,我倒是有些兴趣,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领略一番。”聂嗣笑着说。

    夏阳悌说道:“当然可以,天子出行,自是要保护妥帖,贤弟既为郎将,到时候田大人一定会让贤弟负责护卫天子左右。”

    “如此也好。”聂嗣笑道:“到时,我定要去看看。”

    春天万物复苏,是故春猎一般是以形式为主。这也是给勋贵子弟一个展示骑射的机会,表现好的,说不定就会获得重用。

    不过聂嗣对展现自己的骑射倒是没有什么欲望,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去看看,见识见识。

    “对了贤弟,天子可曾接见过你?”阴休问道。

    “不曾。”聂嗣摇头。

    阴休哼道:“想必定是大司徒和中书监令在阻止,否则贤弟断断不会做个守宫郎将。”

    夏阳悌也叹道:“朝中局势不稳,天下堪忧啊。”

    三人都是聪明人,没有选择直接揭开那一层面纱,说的遮遮掩掩,不过大家都能听懂。

    聂嗣道:“我对高官厚爵没有兴趣,只想扫平叛军,还荆州百姓一个安稳。”

    闻言,夏阳悌举起酒盏,敬道:“伯继乃是忠直之士!”

    “巨先言重了。”聂嗣于其对饮一杯。

    三人零零散散聊了不少东西,又过了一个时辰,方才各自散去。

    回去的路上,聂嗣骑在马上,想着阴休说的话。

    他此前一直奇怪朝廷为什么不动兵南下剿灭叛贼,原来是内部出现了分歧。

    目前雒阳的局势,他大抵上心里有数。

    邓亥柳齐毫无疑问是权臣一党,他们在朝野内外,党羽极多,甚至能够代行天子之事。

    宗正姒召和太常姚旃等人则是为帝党,算是另一派,专门和邓亥柳齐等人作对,企图斗倒权臣,还政天子。

    当初天子娶他未婚妻,实际上就是为了拉拢大司空蔺纮。

    不过话说回来,到现在他也没看懂自己父亲属于那一派,真要比较的话,倒像是中立派,两边不沾。

    那自己呢?

    自己又该怎么做,难不成一直做一个看门郎将?

    便在他沉思之时,在他身边的栾冗说道:“少君,康弼来了。”

    闻言,聂嗣举目望去,只见崇侯翊纵马而来,在他身边停下。

    “少君,有线索了!”

    “查到了?”聂嗣精神一振,连忙问道。

    崇侯翊驭马走在聂嗣身侧,缓缓说道:“属下暗中查遍雒阳,得知那脂粉乃是青楼女子常用之物,名为鹿香。为了进一步查到刺客,属下这些日子一直在雒阳各个脂粉店铺暗查。我发现,兮月楼的人购买鹿香最多,而且次数也最是频繁。其他的一些青楼或许也有购买,但是没有兮月楼的数量庞大。”

    “兮月楼”聂嗣眯眼,暗自思忖。

    这个地方,他有所耳闻,乃是整个雒阳最出名的风月之地。夏阳悌等人口中的雒阳四大名妓,就是兮月楼的招牌。他在光禄勋府衙的手下卫士也有提到过这个地方。

    那个地方,会是隐藏刺客的地方吗?

    看样子,得找个机会去看看。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回到聂府。

    这时候,聂嗣发现府前停着一辆马车,上面挂着的灯笼写着一个‘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