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常人。这些人或许有钱,但是他们没有格调,更没有品味,进不得其他地方。

    真正的达官显贵,勋贵豪奢,都是在第二座八角楼消费。两座八角楼的区别甚大,第一座八角楼姑娘只通男女之事,无风雅之长,只能算是发泄之地。第二座八角楼格调颇高,里面的姑娘不仅姿容不俗,而且个个都有一手绝活。

    且,这里面的姑娘自持身份,从不对顾客做浪荡之举,反而端着一股大家闺秀做派。

    第二座八角楼建筑颇为雄伟,层层叠叠十二层之多,中心掏空,每一层以空阁复道相连。每上一层,所见其景其人大有不同,花样极多。

    譬如第一层是以舞为主,第二层则换成乐器演奏,每一层都有新花样。

    聂嗣等人来到第七层,这里的顾客人数远少于下面几层,能来到这里的都是身份不俗的显贵。

    空阁之上,一人于莲台之上曼妙起舞,其身姿柔软有度,玉臂摆动之间竟有种水中漫步之感。

    立在廊道上,聂嗣手抚木栏向下看去,能够将其余几层空阁之上的景色尽收眼底。

    “好!”阴休观那曼舞女子渐入佳境,不由得大声称赞。

    “伯继,此女花名夏弋,号称琴舞双绝,一双玉足,步步生莲,来此地不可不观。”夏阳悌在一旁嘿嘿的说着。

    聂嗣不禁莞尔,阴休和夏阳悌二人早已成婚,且生有子嗣,没想到他们还是玩心甚重。

    听他这么说,聂嗣倒也上心,特地多瞧夏弋玉足一眼。步步生莲没看见,不过一双适中小脚白嫩粉润,配以舞姿,确实不俗。

    众人渐被夏弋舞姿吸引,或以群聚,或以单行。

    时间不长,夏弋一舞而毕,周遭顾客纷纷大叫:“看赏!”

    同聂嗣猜测的不同,顾客们并不是直接将金银砸向夏弋,而是由龟公高声报出。

    “段少君,送玉璧一对!”

    “害,庸俗!”立马有人出言嘲讽。

    阴休颇为赞同,“如此妙人,竟以玉器搪塞,这个姓段的果真上不了台面。夏弋一定不会答应相伴。”

    “相伴?”聂嗣不解。

    阴休解释道:“伯继你有所不知,夏弋一舞,既是为助兴,又是借此择客。倘若送出的东西,不入夏弋之眼,那便不能叫夏弋姑娘红袖添香,侧畔奉酒,娱琴谈笑。”

    好家伙,这花样还挺有意思。

    果不其然,但见夏弋朝着八角楼某个方向盈盈一礼,算是谢绝邀请。

    “哈哈哈哈哈。”周遭顾客纷纷大笑。

    聂嗣微微一笑,问道:“此女倘若一直没有遇见心仪之礼,她便能一直不见客?”

    “那是自然。”夏阳悌说道:“此女仅凭琴声,便足以在此占据一席之地。”

    便在此时,龟公再次高声言道:“长平郡王,礼赠云英白鸟裙一件!”

    “呵,姒俭出手还真是大方啊。”夏阳悌冷笑:“这云英白鸟裙精美华贵,制作之法只有宫中绣女熟悉,他竟也有,倒是奇了。”

    阴休不屑道:“不过是小人嘴脸罢了。”

    对此二人冷嘲热讽姒俭的态度,聂嗣大抵知情。权贵圈子里面也有等级之分,姒俭虽然出身宗室,但是人无长处,以欺民为乐。阴休等人自诩为上等权贵子弟,自然是看不上其做派。

    话音落下,却见那夏弋朝着姒俭所在方向,福身一礼,谢绝。

    “这也看不上?”聂嗣好奇道:“此女不慕金帛,不恋华裳,她想要什么?”

    “实际上,目前还没有谁能够和夏弋姑娘单独相处。自然也没人知道,夏弋究竟想要什么。或许,她什么也不想要。”夏阳悌呵呵一笑。

    见状,阴休笑着道:“诸位,你们谁若能让夏弋姑娘委身,今日娱资,我全权负责。”

    “阴兄可不厚道啊,谁不知道夏弋姑娘品性之高洁。”有人笑着调侃。

    高洁?

    聂嗣暗自嗤笑,倘若她真的品性高洁,何必委身于此,不过待价而沽罢了。

    期间,又有五六人拿出珍宝礼送,却无一人能得夏弋倾心。与聂嗣一道来的一些人,也都或多或少跟着掺和,却不过都是陪跑罢了。

    甚至,夏阳悌和阴休也都跟着礼送宝贝,只可惜也未能使其委身伺候。

    便在此时,龟公抱琴奉上,夏弋于空阁之上,抚琴娱乐。

    但闻琴声悠转,众人无不面露享受之色。

    聂嗣,却是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