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东观宫的那个郎将。”

    “他去兮月楼了?”

    “嗯,听说他送给夏弋一对珍贵的蓝田玉指环呢!”

    上官胭冷笑道:“此人得罪天子,将来必死无疑,以后不准再提起他!”

    言罢,她恢复冷艳的面孔,转身离去,长裙飘散。

    瑶妲眨眨眼,她怎么感觉阿姊在生气呢?

    聂府。

    聂嗣自兮月楼回来以后,便将自己锁在房间中。

    “少君,虽然我看她的身影很相似,可是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栾冗说道。

    聂嗣手指扣着案几,“话虽如此,但是我问过很多次,夏弋一再表示,那首琴曲,这世上只有她一人会弹奏。而且,我听她弹奏多遍,几乎可以确认,她绝对就是那一夜在河东太守府邸弹琴之人!”

    河东太守一家,主仆在内几十人全部被活生生烧死。聂嗣不相信,一个普通的琴女会逃出生天,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兮月楼的名妓。

    “那一夜,如你所言,有三个人。如果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现在,我已经具备推演的条件了。”

    言罢,聂嗣铺开一张绢帛,提笔在绢帛上写下‘皇宫’‘兮月楼’‘未知’三个词。

    现在他可以确定两点,其一是皇宫,皇宫派出去的人他知道身份,是太后的贴身宫女上官胭。

    现在,经过证实,聂嗣可以确定兮月楼不简单,夏弋很有可能是出现在河东的三个刺客之一。

    如此一来,他已经确定俩人,想要推演第三人的身份,则要从雒阳局势入手。

    一郡太守被逼自杀,这件事情很显然不小。而且上官胭身为太后贴身宫女,岂会为了小事离开雒阳,由此可见,交手的三方,力量不说均等,但是彼此的层次也不会相差太多。

    眼下,雒阳斗得最厉害的便是帝党和邓亥、柳齐一派。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上官胭属于帝党,夏弋是否属于邓亥和柳齐暂时不能确定,但是剩下的那个人一定和帝党无关,因为帝党不会派遣两拨互不相识的人过去。

    所以,那身份未确定的第三人一定是邓亥的人。

    眼下,他知道夏弋参与了那次的刺杀,那么兮月楼到底属于谁呢?

    帝党?

    还是邓亥柳齐二人?

    首先,根据当时的情形,三人各自为战,这就杜绝了兮月楼属于帝党或者是邓亥和柳齐的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确定上官胭属于帝党以后,聂嗣笃定身份未知的第三人一定是邓亥和柳齐的人。

    如此一来,游离朝堂之外的第三方势力便是兮月楼!

    到这里,聂嗣心中对于自己被刺杀一事基本心里有数,他已经知道谁的嫌疑是最大的。

    不过,解决这些问题以后,多了两个问题。

    其一,三拨刺客汇聚河东,到底是谁杀的河东太守,又是为什么要杀河东太守?

    据聂嗣所知,前段时间聂抗曾和他说过,京兆府尹朱嘉和宗正曾经做过交易。交易涉及之人,便有河东太守。根据聂抗的说法,宗正是想要将河东太守调入雒阳。

    从这一点上来看,河东太守应该是宗正的人。如此一来,邓亥和柳齐要杀河东太守顺理成章,这一点没有问题。

    可是,这和兮月楼有什么关系?

    她们为什么要插手其中?

    其二,兮月楼究竟是属于谁的势力?

    第一个问题在聂嗣的心里要排在第二个问题之后,他现在很想知道,兮月楼的背后主人究竟是谁,竟敢插手朝中争斗。

    便在此时,崇侯翊匆忙归来。

    “少君,我已经查清楚,二月的一段时间,兮月楼的夏弋确实有一段日子没有出现过,那个时候,兮月楼的说法是夏弋受了风寒,正在调养歇息。”

    果然!

    现在聂嗣已经可以笃定,那个夏弋一定是刺客之一。

    如此一来,前面的推演应该没有问题。上官胭是帝党的人,夏弋属于兮月楼,剩下的那个刺客应该就是邓亥和柳齐的人。

    河东太守是宗正的人,上官胭应该不是刺客,而且那一夜她也没有身着紧身黑衣,由此来看,她很可能是去保护河东太守的。

    那么这样一来,剩下的两个人,要么全是刺客,要么只有邓亥和柳齐的人是刺客。

    总之,邓亥和柳齐的人是刺客,这一点毫无疑问。

    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兮月楼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们哪里来的胆子,插手朝中权力斗争?

    小小兮月楼,竟有这般能力,还真是不可小觑啊。

    不知不觉,聂嗣的脸颊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