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兄弟二人在东观宫碰见聂嗣开始,自然是有意无意靠拢他。一来是因为聂嗣的身份,二来也是因为聂嗣的才学。只不过进程一直很慢,而且因为那一日濮崟借口将聂嗣请入宫的事情,惹得聂嗣不快,连带着近来对他们蔺氏兄弟疏远不少。

    蔺纮听说这件事情以后,便打算趁机会和聂嗣单独交流。

    “罢了,不必了。”蔺琅笑笑,抱拳告辞。他很清楚,就算自己去求廷尉,这件事情也不会成。

    待他走以后,崇侯翊冷笑道:“少君,这蔺氏怎生如此不要面皮。他们悔婚在先,让主君和少君颜面无存,眼下又想和少君修复关系,这真是不要脸。”

    栾冗道:“他们不是不要脸,他们是不把少君和主君放在眼里,自以为想好便好,想恶便恶!”

    “德昂,你近来说话越发的有水平了,以后还得多读书啊。”聂嗣笑着夸赞。

    栾冗嘿嘿一笑,老实巴交的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便在此时,阴休、夏阳悌等人骑马团团聚拢而来。

    “伯继,快告诉我们,那日你和夏弋在房中做了什么?”夏阳悌着急的询问。

    见此,聂嗣哪里不明白夏阳悌的那点小心思。他知道,夏阳悌一直心慕夏弋,三番两次前往兮月楼都是为了夏弋,现在知道自己和夏弋曾经独处一室,自然是坐不住。

    “你们也想知道?”聂嗣目光扫过其他的勋贵子弟,众人忙不迭点头。

    其中有一位出身卫尉的大汉忙道:“伯继,你快说说吧!”

    “阎召先,你急什么,让伯继慢慢说。”阴休呵斥一声,那汉子立马闭嘴,显然有些畏惧阴休。

    这汉子名叫阎轨,出身并州地方豪奢,靠着买官进入卫尉府衙当差。

    聂嗣笑着打圆场,“文烈莫怪召先,他也是好奇。”

    阎轨陪笑一声。

    说来也挺有意思,这一圈的勋贵,聂嗣的年纪是最小的,其他的人都是二三十岁的汉子,阴休甚至四十岁了。不过勋贵论交,从不看年纪,只要是平辈之人,一律平辈论交。遑论,聂嗣出身才学皆不凡,众人有目共睹,自然是没人敢小瞧于他。

    “话说这夏弋啊”

    一圈勋贵在前方吹牛,勋贵的随从们则在后面吹牛。

    夏阳悌的两个兄弟曲周邯和郭瑕找上栾冗和崇侯翊聊天,顺便还将阴休的随从中行美与洪婴拉上一起。

    “栾兄身手,在下十分钦佩,这一次狩猎,咱们可要好好比一比!”郭瑕笑着说。

    栾冗迟疑道:“春猎以典仪为主,怕是不能随意杀生吧。”

    一旁的崇侯翊脸颊抽搐,明明是你刚刚说想要猎个痛快的,现在谦虚成这样,合适么?

    曲周邯解释道:“栾兄无需多虑,首阳山地广人稀,咱们只消往林子里钻,打着猎物就地食用,谁又能看见呢。”

    “这个提议不错!”中行美抚掌,“我觉得完全可行。”

    崇侯翊道:“诸位不打算先请示少君吗?”

    闻言,洪婴沉稳道:“崇侯兄放心,咱们将少君拉着一起,那不就行了。”

    “就这么定了!”中行美赞同道:“待会扎营,咱们好好准备!”

    被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栾冗和崇侯翊都有些心动。

    此时,前方的勋贵们忽然爆发一声喧哗,引得前方的卫尉府衙、光禄勋府衙的高级将领们投来不满的目光。只不过这些高级将领也知道聂嗣等人后台硬,所以也不便多言斥责,只是派人稍加警告。

    夏阳悌满脸笑容,拍着聂嗣肩膀,言不由衷道:“没想到伯继乃是真君子,愚兄佩服!”

    刚刚,聂嗣说他和夏弋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交流了琴道,引得一众勋贵子弟纷纷可惜聂嗣不知道抓住机会,享受美人温暖。这简直就是白瞎了大好机会。

    阴休也可惜道:“伯继,那夏弋可是个大美人,你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和她独处一室。”

    大美人?

    聂嗣承认夏弋确实是个美人,只可惜,和记忆中那张冷艳的面孔比起来,还是不够。

    冰山御姐什么的,才是王道啊。

    “确实可惜。”聂嗣笑着附和一句。

    实际上,他对勾栏的女人戒心很重。万一染病,以目前的医疗水平而言,他基本上不用救治,直接给自己找坟地就行了。再说,那个夏弋还是个刺客,他能放心的享受鱼水之欢吗?

    别到时候,一泄如注之时,一把冰冷的刀子架在二弟脖子上,那可真是爽死了。

    夏阳悌则显得十分开心,夏弋还没有被下手,对他而言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