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孔寒安在，一定会偷笑着劝玉帝，“缚虎不得不紧”。
长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表现都不太突出，甚至有点像一个老好人。
毕竟是个神二代，有一个好爹，自己所希望的长生也达成了。
但他再怎么没志向，也是四御之一。
更何况，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长生望向玉帝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下，很好的掩盖住了一丝凶光。
他知道，他唯一的生机即将到来，而他必须全力以赴，抓住那一丝机会。
而作为长生生机的孔寒安，此时在罗酆山的神殿中睁开了眼。
他现在是神，呆在神殿里闭目养神很正常。
但是不正常的是，平心正坐在他的正前方。
按理而言，平心是地府兼职的神婆，出现在神殿应该也很正常，但此时的平心一改往日人畜无害的样子，气势极重，正皱着眉头盯着他。
“你是谁？”
孔寒安顿了顿。
“我就是孔寒安啊。”
平心摇了摇头，孔寒安只觉冥界有一股极强的压力束缚住了他。
“不，你不是，我感应的到，冥界与你之间并无关系……你到底是谁？”
“孔寒安”苦笑起来。
“娘娘，您别急着动手啊，这是一个哲学思辨问题……”
“别打岔，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平心周身气场强横，裹挟着整个冥界的威压，压着孔寒安有些喘不过气。
果然平心平日都是装的啊……
“孔寒安”心下苦笑，将紫微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的确是孔寒安，但又不算是孔寒安……
真正的孔寒安，正在和紫薇大帝的天魂融合。
他是孔寒安的天魂，曾经的。
紫微的地魂让他回到了本体的肉身里，装一段时间孔寒安。
他有与孔寒安一模一样的样貌，也有与孔寒安一模一样的记忆，虽然温穹在他的灵魂上动了手脚，但他毕竟和本体合一过时间，对于孔寒安上辈子的过往还是了然于心的。
可以说，除了行为方式上有些理想主义，他还真就与孔寒安没什么区别。
这的确就是一个哲学问题。
当一个人和自己有着同样的记忆、样貌，那他算不算“我”？
平心撤去了气场，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是没有之前面对孔寒安那般笑脸相迎。
她给出了答案。
“你算，又不算……”
“孔寒安”愣了愣：“何解？”
平心给孔寒安举了一个例子。
一个叫贾生的小偷被抓进了监狱，按大齐律法，这种人本罪不至死，强制劳动并没收赃款后便会被放回，贾生是个惯犯，他心里也清楚。
但这一次，衙役换了人，是个新来的，误以为贾生是隔壁的死刑犯，把他押上了刑场。
贾生毫无准备，被吓坏了，在人群里居然看到了另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正一脸惊骇的看着他，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人群视角，看着自己被绑缚在邢台上。
“贾生被押上刑场，惊骇之下吓丢了魂，人群里那个看着他的人，就是他自己吓丢的人魂，所以人群里那个和他都是贾生，两‘人’心意相通，感知相通。”
平心如是总结道。
“这种情况类似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