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不知道自己吐出一个“不”字,这杀货会不会直接拔刀相向?

    “家主好像是累了,”徐怀将腰间的佩刀解下来,抓在左手,环顾左右,“殷鹏,你负责带人护送家主、徐武碛、徐伯松、徐仲榆、徐恒、徐忻、徐忱、周景他们去桥南大寨休息,千万不要大声喧哗,但要是惊扰到我们用宴,不要怪我翻脸拿刀砍人!”

    除了徐武富、徐武碛两人看清楚形势,徐伯松、徐仲榆、徐恒、徐忻乃至周景一直等到殷鹏、徐武坤、唐青、唐夏等人带着准备好的二十名武卒,上前来缴他们的佩刀,才惊醒过来,纷纷喝问道:“徐怀(你这憨货),你想干什么?”

    “邓郎君的手令,家主刚才已经读过,你们想要抗令不遵吗?”徐怀虎视眈眈的盯住周景等人,冷声问道,“还是你们犹觉得我这个憨货,没有资格做这乡营都将,没有资格节制、调度尔等?”

    “徐怀,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没有提前通报,但徐怀率部撕开贼军的封锁线,那么大的动静,狮驼岭那边也早就觉察到了。

    即便之前还不清楚是徐怀最初的目的就是要反复凿穿贼军封锁钱,但柳琼儿、徐武良还是第一时间带着周健雄、吴良生等人赶到狮驼岭,与徐武江、徐心庵、苏老常他们暗中会合以应对一切变故。

    而就是在刚才,韩奇紧急泅渡青柳溪赶到狮驼岭新寨,着他们即时赶来新寨会合,恰好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们也愣在那里,有点搞不明白徐怀到底想干什么。

    大敌当前,这时候要从徐武富等人手里夺取徐氏族权,也玩太野了吧?

    “十七叔,你们过来正好,”徐怀打了哈哈说道,“邓郎君亦已查明你等受奸人们诬告被迫逃军之事,有王相公作保,正要一起上禀州县替你们洗脱冤情;这次特着我来征召你们编入乡营杀贼。而徐武富、徐武碛等人手握重兵,却抗匪不力,邓郎君特着我便宜用事,我正解除他们的兵权,想着亲自指挥徐氏族兵。十七叔你们过来正好,先请徐武富、徐武碛他们回大寨休息去,莫要在这里妨碍我!”

    徐武江疑惑的朝徐武坤看过去,他难以想象邓珪会有这样的担当跟果决。

    徐武坤耸耸肩,表示势态已经叫这莽货搞成这样子,他也很头痛啊,但不管怎么说,都得先控制住眼前的势态再说其他。

    “还请家主先回大寨休息。”徐武江这时候也省得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控制住眼前的局面,不叫徐武富、徐武碛他们有翻盘的机会,沉声一并向徐武富施加压力。

    徐武江、徐武良、徐心庵、韩奇、周健雄等过来虽然不足二十人,但他们多为徐氏族人,且在徐氏底层族兵心目里也多有威望。

    这时候徐武富、徐武碛、徐伯松、徐仲榆、徐恒、徐忱、徐忻等人实际上已经被围在最内侧。

    徐武江此刻又现身出来,再加上徐怀所携邓珪的手令,背后又有王禀这样的人物作保,更关键是徐氏族兵早就被徐怀的气势慑住,即便这一刻都能看出眼前正发生的是一起夺权事件,也都安静得跟鹌鹑似的站在一旁。

    有个别人想要讨好家主,但看其他人都沉默着,这时候喘一口粗气都怕太突兀了,哪个敢上前去质疑那杀货?

    血淋淋的头颅啊,看着夜里都要做噩梦!

    “好,好,好,你们演的真是一出好戏啊!”徐武富手指着徐武江,忍不住凄厉大笑起来,“我徐武富自以为在州县混得风生水起,没想到对你竟是彻底看走了眼哇,这些年竟然没有看透你的狼子野心。你真真是好手段,且不管这些天我如何待你,你大可忘恩负义,但你以为将我们从这里驱逐出去,真就能控制这里的四百族兵,就能控制徐氏?徐武江,你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真就不怕贼军趁乱杀过来,将徐氏四千男女老儿屠个干净吗?”

    徐武江很郁闷,满心想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但叫徐武富指着鼻子喝骂还是有些惭愧,毕竟这些天他们还是通力想携手抵挡贼军的,但这时又不能辩解说这一切都是徐怀搞出来的。

    “你还有胆说这些屁话!”徐怀捡起一颗头颅朝徐武富当头砸过去,喝骂道,“贼军来一杀一,来二杀二,你这时候还有脸要当缩卵怂货?殷鹏听我命令,谁再敢胡言乱语,乱我军心者,杀无赦!”

    徐武富没能避开,被一颗贼寇头颅砸得满脸是血。

    其他人见徐怀杀心已起,也不敢跟他争口舌之利。

    “送他们出寨!唐盘、韩奇你们守南寨门,仲和、唐青你二人负责守北寨门,不得我令而敢强闯者,皆杀!”徐怀一一下令,安排有限的人手先将北桥寨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