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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霸王

    才是上午九时许,天已然热的如同烤箱。

    两辆改装车行驶在戈壁旷野上,从远处看,车后尘浪如线。

    这个地区的戈壁沙漠,是非经典款的。沙少尘多,很容易就搞的尘土飞扬,若是没个防尘面罩啥的,用不了几年就会患尘肺而生不如死。

    当然,这个时代能让人生不如死的远不止尘肺,很多人都是活一天算一天。

    周宁此时坐在头车里,面无表情的驾车前行。

    炎热被密封式的驾驶舱隔绝在内,内部的换气系统能够调节成冷风状态。

    不过这对周宁意义不大,他的纳米装甲能即时调节温度,堪比第二皮肤。

    这次将黑风盗转交给大丘镇官方,由他亲自处理。

    主要是他想见见贺春生一系,以决定日后如何与之互动。

    他的这个决定可是不同寻常,如果不对路,他不介意将贺春生一伙直接抹杀。

    在他看来,这不仅仅是因为‘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又或抹杀的成本足够低廉。更因为他应该顺应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类似于贺春生之流,其本质,往往比之华夏近现代的那些军阀还不如。

    军阀多多少少还要点脸,因为有舆论、有其他势力和有列强虎视眈眈。

    而这些个‘土匪进县城’式的所谓官,却是快活一时是一时,下做事干当面做。

    就比如杀他,如果对方觉得成本低、收益大,那么就有可能当众将他突突了,然后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宣布他是盗匪又或流蹿的逃犯什么的。

    届时,那就是死了谁、苦了谁。别说没人会替他伸冤,就算有,也投诉无门。

    正因为这样,‘眼缘’就变得很重要。

    潜台词:‘我看你还算顺眼,觉得你行,那么你就能活,否则,不如现在就弄死。’

    死了好哇!

    死了之后,新上任的镇长不管是谁,跟他这个机械洞洞主比,都只能算是新人。

    新人上任,想要说话顶用,那就得证明自己有那个力量。

    一般来说,都是通过为前任报仇,以定众心。

    可真要这么做,对他来说却是好事。

    现在的他,比刚来时可是有底蕴了许多。

    再狠杀上几波,黑面罩、机械洞的地位,立刻就变得超然。

    剿灭的成本太高,而亏本的生意没人做。

    到时候,不管是将他当屁放,或者干脆无视,其实都意味着机械洞的地位变得超然。

    现在则还差点意思。

    这就是‘得国要正,打人要打服’这一说法的意义所在了。

    反面教材比如跟华夏一水之隔的脚盆,就各种不服,隔三差五整幺蛾子,而对将之彻底打到跪的灯塔国,则花式跪舔。

    车刚绕过一座岩石山,远远的就见前边有两辆‘刺猬车’。

    这种车总是能给周宁以{狂暴之路}中秃鹰帮‘摇滚刺猬’的既视感。从车轮和外露的减震器不难看出,同样是沙漠越野车的底子,并且也是周身镶装了生锈的锐刺,让人光是看看就能想到‘破伤风’

    就周宁所知,这个地区,开这种刺猬车的唯有锈铁帮。

    而据民间传言,锈铁帮就是阎大王的夜壶,名声很差劲。

    周宁一踩油门,他的战车立刻猛然加速,向着刺猬车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锈铁帮的人自然是及时看到有两辆车出现,虽然看不太清车辆的面貌,但只冲其后面的尘烟,就不难估量出其车动力强劲。

    但凡这类有力量的改装肌肉车,都是油老虎,一般人可用不起。

    所以,锈铁帮的人早早的就拿出大喇嘛喊话:“锈铁帮办事,闲人避退!锈铁帮办事,闲人避退!”

    没等第三遍话喊出,周宁的车就风驰电掣般抵达,直接制造了一起‘70码事件’,将一名锈铁帮的人撞飞出近十米远,眼看就不活了。

    锈铁帮的其他人都有那么两三秒的傻眼,随即就出离的愤怒,纷纷咆哮着拿枪射击。

    但愤怒很快就变成了惊恐,咆哮变成了尖叫。

    车还在沙地上打横旋转,周宁就已经潇洒的开门下车,然后像是离弦之箭般冲向人群。

    刀光闪耀,人头飞起。

    任何人都扛不住周宁一刀。

    而周宁的速度快的就像一阵风,带着幻影残像,不到一分钟,现场就已经一个锈铁帮活人都没有。

    挽刀花甩掉鲜血,周宁一边缓缓收刀,一边注视看向幸存者。

    笑道:“又是你们,大妮、二柱、宋富贵,是该说你们运气差呢,还是运气好?”

    大妮此时手忙脚乱的边用手掩胸口,边提裤子,满脸泪痕,窘迫的什么似的,幸亏周宁没看她,让她感觉好受点。

    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二柱,则呆傻傻的看着周宁,口水滴落都不自知。

    唯独宋富贵,反应最迅捷,之前跪地求饶,求锈铁帮的人放过大妮,磕头磕的额头尽是土,现在也不用擦,直接改给周宁磕头。

    大恩不言谢,那就磕头聊表心意吧。

    “行了,留些气力帮忙干活吧。先查下伤,有问题吱声,我这儿带着药呢。别跟我客气,反正你们无论如何也已经还不起……”

    周宁不说人话,宋富贵他们反而很买账。

    这其实也是周宁入乡随俗后学会的。给那些有大恩的当个爷,他们自贬低人一等,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心里多少能有点在还债的感觉,还能自在点。

    而如果跟他们客气,那真就是无以为报,大恩如仇了。

    不久之后,囚犯也被周宁叫下来帮忙。

    这些被洗脑而自知的憨憨,一个个梗梗着脖子、上演有情有义好兄弟。被周宁拿话一挤兑,立刻横眉冷对周宁指,俯首甘为大牲口。不放弃、不抛弃,绝不会为了自己逃脱,而连累其他兄弟受过。

    这就是所谓的‘君子可欺之以方。’

    实际上不过是一帮‘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的臭贼,是靠洗脑才给扭到‘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的义贼之路上。

    至于眼下具体如何善后。

    一句话说明:毙杀野狼怎么处理,这些人就怎么处理。

    血腥残酷,要的就是魔头的名声。

    之后,车队继续前往大丘镇。

    接近晌午时,大丘镇出现在视野中。

    一如其名,这是一座建立在山丘上的镇子。

    似乎正是因为如此,浩劫后的尘沙并没有将他掩埋。

    而战火对其的蹂躏也相对较轻,后来这些年维护、修葺工作又做的还可以,因此,它很有周宁记忆中故乡县城核心地段的风采。

    具体些说,就是有几条像样的街道,高楼集中的有几座,沿街的商铺公共设施也好,公寓写字楼也罢,都像那么回事。

    就连城镇外围的高墙,也很有几分地球现代工事的韵味,钢筋混凝土,墙高足有十米,入口处的安检口,则能跟大型收费站媲美,看着有排面,且戒备森严。

    “外来者不准携带武器入内。”荷枪实弹的守卫拉着脸一本正经的对周宁说。

    周宁看了眼相邻关卡,两辆武装皮卡也在走入城流程,车顶架着轻机枪,车里坐着几个暴走族打扮的年轻人,一边说笑,一边表情戏谑的打量这边,完全就是看热闹的模样。

    周宁指了指已经顺利过了一辆车的皮卡,对守卫道:“给个说法呗。”

    守卫仍旧拉着死人脸,不耐烦的道:“我说了,外来者不准携带武器入内,还有,摘掉面罩……”

    ‘嚓!’刀光一闪即逝,守卫的腿没了。

    守卫一脸难以置信的摔到后,这才疼的狂声大叫。

    相邻关卡车中的年轻人之一惊的咬到了舌头,狂呼:“卧槽!”

    附近的几名守卫反应不差,立刻开枪保险,向周宁射击,同时呼叫:“警报!警报!有暴力入侵事件!”

    周宁仍旧发挥他的强横战力,高速度加战刀斩杀,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现场除了为难他的守卫,已经再无活着的守卫。

    “下车!”周宁用刀一指,几个年轻人就跟受惊的兔子,战战兢兢的同时,麻溜的下车,尽管手中有枪,却一个个抖的筛糠似的。

    “挨着墙站好,不是喜欢看么,今天让你们看个够!”

    其中一个都当场就尿了,一脸苦相:“大哥,大哥,求您放……”

    ‘嚓!’人头离体,尸体栽倒。

    周宁问剩下的:“我的话不好使是吗?”

    “好使!好使!”其中一人紧紧捂住尖叫出半声的女伴,给周宁陪着笑,连拖带拽的将那女的拉到墙角。

    那女的看样子是崩溃了,但其两个男伴,却是以一副宁肯掐死她,也不能让她闹腾的态度,硬是将之摁在那里。

    这时候,凄厉的警笛声在城关附近响起。

    最先赶到的不是附近驻扎的铁衫军,而是去而复返的先过了安检的武装皮卡。

    兴许是见到了周宁杀他们的同伴,这些人直接就一边开车,一边开火。

    而周宁则毫无惧色的与之硬刚,包括车顶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