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井陌卖破碗破罐子的老头子,瞎了眼也得认识。”

    封枭显然并不适应他们两人这种仿佛很是熟络的口吻,“那张纸,是什么?”

    董安安笑眯眯地看向墓幺幺,把那张纸铺到了桌面上,“是啊郡主,不止封将军想知道,小老头我也想知道。”

    封枭走近看了几眼,发现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半个字儿都没有,用化力仔细审了,也什么机关痕迹都没有。

    “你都不明白纸是何意,就把我们两人带到你的密室?”封枭问。

    董安安笑了起来,“封将军这就有些看不起人了。虽说这大隆天城是你的地盘,可这九百井陌……呵呵,你给云舒郡主买的花簪好看吗?那包子好吃吧?这么说吧,要是刚才先进来的是你而不是云舒郡主……”

    封枭的面色有些不善。

    董安安慢条斯理地上下端详着封枭,“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小老头挑明白么?要是大统领先进来,断是要和我们打上一场的。但是云舒郡主吗……”他的视线悠悠落回墓幺幺身上,“小老头在破碗破罐子堆里跌打滚爬好几百年了,别的不说,吃饭的真家伙掌眼的本事还是在的。都说云舒郡主是个一等一的精妙人,这一张薄纸,我想看看郡主能给我写个什么花出来。”

    墓幺幺接过话去。

    “董安安,这张纸,是咱俩保命的东西。”

    “哦?”董安安挂面一样的长眉抖了抖。

    “你也知道今天我们来抓你,为了什么,结果是什么。”墓幺幺说道,“要是像封将军那样带兵杀进来,也不是不可以……”她环顾了下四周隐隐闪烁的大阵符文,“可你很显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对吧?”

    “左右不能被抓,就算真的被抓了,你也有能力自尽在我们面前。”她收回视线,“就一个问题,咱俩的命是绑一起的。你死了,我这脑袋也得让圣帝摘了。”

    董安安压根就没有继续去问这其中逻辑缘由,而是仍笑嘻嘻地捋了捋眉毛,“所以呢?郡主准备怎么用这张纸保住咱俩的命?”

    “说实话。”墓幺幺没有着急回答,“我还是算错了一件大事儿的。”

    “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是为了保你舅舅,原本以为圣帝都会嫌案子硌手是因为你舅舅后头那一串人。”她轻轻掀起眼帘,看向董安安,“倒是没想到,陛下从头到尾就没把朝司爷放在眼里头。扎入他手心的那根刺儿——”

    “是你。”

    董安安捋着眉毛的手一下就顿住了,他一时没有出声,因为笑容眯起的眼睛此时像是锁在了墓幺幺的身上。

    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看来小老头看家吃饭的本事还在,郡主果精妙。可你为何这么说呢,是我这机关阵法?可它们也可以是我舅舅给我装的,当然,也确确实实是他给我装的。”

    “非得让我当着封将军的面挑破了不成吗?”墓幺幺扫了一眼封枭,“你何必逼着封枭对你出手呢……”

    她转过头看着董安安,“他又打不过你。”

    封枭和董安安都怔住了。

    “他才六化。”封枭冷道。

    “是啊,小老头上个月才六化。”董安安说道,“封将军可已经是七化的大宗了,弄死我不不得跟弄死一个蚂蚁一样。”

    “上个月吗。”墓幺幺挑出这个词儿来,好像一下把什么东西顺在了一起。“时间也对上了,怪不得陛下这会儿要拔了你这根刺。”

    “看来果然如传言所说,和云舒郡主交往得留个九九八十一个心眼,少一个都不成。每一个字儿都是坑,等着人朝里头跳呢。”董安安说。

    “云舒郡主,解释。”封枭的耐心显然已经被耗尽了。

    墓幺幺这时才把视线放在封枭身上,深深地看着他,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件事儿。”

    “不成。”封枭拒绝的很果断。

    “那行,那我不管了,爱怎么怎么吧。董安安,把我送出去,你俩想干嘛干嘛。”墓幺幺说着就站起身来。“反正到时候圣帝追责,我肯定跑不掉,但封枭,从今天你踏入这个门开始,就注定了——你/妹妹,也跑不掉。”

    这句话显然一下就戳中了封枭的肺管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