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橙子趴在前门的走廊栏杆上,眼睛似有似无的看向糕糕,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糕糕曾经跟我提过一个叫橙子的邻家哥哥。

    “好,我跟你换。”我视野收了回来,目光继续落在弱小无助的糕糕身上,大手一挥,爽快的答应了。

    糕糕开心的接过衣服,高兴地说,“大恩不言谢,我班级就在楼下,有时间找我玩哈。”

    “好。”我话还没有落音,糕糕就往橙子的方向跑去。

    不要去靠近橙子,不要去喜欢橙子,不要跟糕糕抢橙子,这是我十四岁警告自己的话,可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橘黄色的灯光下,女人扎着马尾,额头有细碎的发丝,戴着廉价普通的耳坠,一针一线的拆改绿色的军训服。

    “北北,穿上试试,看看袖口需要再收拢一下吗?”她的眼睛里尽显温柔和慈祥,扯着衣服在我面前比划着。

    昨天哭得咒骂天地的人,今天已经收拾好心情,以一个母亲的形象关心着她女儿的吃穿住行,我低着头不敢看她,极其不自然的回答道,“挺好的,不用试了,反正也就穿一个星期。”

    女人熟练的把衣服折成端端正正的形状,口里不停的说着,“读高中了,要争气,考个好大学,以后就会好了。”不知道这话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好。”我打开书包,看着那沓崭新的书,若有所思的说。

    木逸趴在床上看我买的漫画,破烂的房屋里墙角边堆满了啤酒瓶,楼上传来孩子刺耳的哭喊声,街道小贩叫卖着冰糖葫芦。

    满是油渍的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消炎药,地面潮湿,一整天都没有太阳照进来。

    这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生活,真的可以到头吗?

    第一天军训,早上六点半集合,天还没有亮,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小镇,路上全是莘莘学子。

    橙子离我几步远,与一个好看的短发女孩子并肩走着,她长的秀气,笑起来有酒窝,穿着的军训服肩膀上有一块褐色的地方。

    那个年纪的喜欢,是可以忍让且克制住的。

    在一起后,橙子跟我说过,他觉得短头发的女孩子特别好看。

    我在旁故作大度的应和着说,“对,好看,好看。”

    “木北虽然长头发,但是也很好看。”橙子笑嘻嘻的哄着我说。

    我知道橙子喜欢短头发的女孩,可我却故意留起长发,我希望他多看我一眼,又希望他永远不要向我走来,因为只要他稍微靠近我,我就会无条件爱他。

    我和橙子的后来不是那么美好,还不如学生时代我一个人单恋来得快乐。

    办公室的空调把我冷了起来,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钉钉运营对接群里没有任何动静,晚班的好处在于只要运营不出幺蛾子,值晚班的人员在不犯法的情况下,想做什么都可以。

    寂寥的夜色,安静得害怕,我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橙子,我很懊悔,答应做你女朋友的时候,忘记跟你说了,我们能处则处,不能处继续做朋友好不好?